“是……”护士双眉紧锁，犹豫了半晌，才将话说完，“是他的夫人。”
乔思瞪大了眼，即便心中早有猜测，可真正得知真相时，仍旧震撼到无以复加。她能猜到老爷子的死或许与江荣夕有关，却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江荣夕竟然亲手害死了老爷子！可惜望舒珩曾与她说，待老爷子病情稳定后，会告诉她家里的一些事情，然而她并没有等来那一刻。
“这位女士，你要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如果你随意诋毁江女士，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乔思神情严肃，对那护士说道。
那护士似也有些害怕，畏缩着点点头，“我刚才与您说的，绝对都是我亲眼所见的。如果您不相信，那就当我从没来过！”
护士说完，立即小跑着离开了病房。
乔思认为这护士所言是有些可信度的，当即便给秦笙打了个电话，将这一消息报告给他。
然而，电话那端的秦笙却对她说，“乔思，我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就什么也无法证明。”
“我可以去查监控！楼道里……”
“监控我已经查过了，很不巧的是，那晚从12点过后，一直到第二天凌晨5点，从医院大门一直到病房外的监控影像都凭空消失了！”
也就是说，根本无法得知江荣夕究竟是什么时候来到医院的，又在老爷子的病房里待了多久……
乔思紧紧攥着衣角，咬了咬下唇，良久后才对秦笙道，“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会放在心里，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乔思，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在你做任何事情之前，请先替你自己考虑。可千万不要把自己给搭进去了！”秦笙压低了声音，语气却颇为凝重。
“谢谢秦律师。”乔思说完，立即便挂了电话。
她电话刚挂断，秦笙却又打了回来，“忘了告诉你，明天早晨8点，我会飞去法国一趟，尽量在三天内赶回来。如果你这边有什么发现，请一定不要轻举妄动，一切都等我回来再说。”
之后的好几个小时里，乔思都心神不宁。她只要想到护士对她所说的，想到那几个小时里凭空消失的监控，便觉得头皮发麻。她甚至连饭也不记得吃了，只是死死地攥着衣角，挺着倔强的腰身。
她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直至宁非推门走进。
“乔思？你怎么了？”
听见宁非的声音，乔思恍然回过神，见他已经走到身边，连忙回道，“我没事，就是发了会儿呆。”
宁非在她身边坐下，递给她一个保温盒，“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饭。”
“谢谢。”乔思接过饭盒，却没有一点胃口，“这段时间以来，你一直在帮我照顾筱筱，我真的很感谢你。”
“你如果真的想感谢我，就先把饭吃了。”宁非却道。
乔思怔了怔，最终还是打开饭盒，简单吃了几口。吃完后，她又看向宁非，向他问道，“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很疑惑。医院的监控，是否会出现凭空消失几个小时的情况？”
“只有两种可能。”宁非正了正神色，与她说道，“第一种，是监控系统出了错，这是硬件问题；第二种，是有人刻意为之。”
乔思的眸色暗了几分，她已经可以确定，是江荣夕故意销毁了证据。
“乔思，我知道你想查什么。其实对于望老先生的死因，我也一直感到疑惑，我向他的主治医生咨询过，除了事发太过突然外，他的死因皆与脑出血患者临死前的症状一模一样。瞳孔散大，呼吸微弱，血压、心率下降。”
乔思深吸了一口气，心底突然生出浓浓的无力感。在她决定写下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她还天真的以为她能够帮到望家。可事实却是，她根本就没有机会介入资产审查，而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新的发现，却根本无法去证实。
如果望氏集团没有出事，如果望舒珩没有被拘役，那么老爷子的死因，一定早就水落石出了。可偏偏……灾患丛生，祸不单行。
第二天是周日，乔思依旧一整天都守在医院。到了下午，陈笑笑也来了。
“贞贞，事情怎么样了？”陈笑笑在她身边坐下，关切地问。
乔思颓靡地摇了摇头，“我什么也做不了，我从来没有哪一刻感到自己竟会如此没用。”
陈笑笑伸手按住乔思的双肩，她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便只好安慰道，“别太担心了，一切都会好的。而且你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你现在不正在照顾望筱筱吗？至于其他的事情，总归都还有别人去做的。秦笙可是国内有名的一级律师，但凡是他接手的案子，就没有失败过。”
乔思自然相信秦笙的实力，可这件事情非同一般，哪怕是秦笙他自己，都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可大多时候，百分之五十与百分之零，没有差别。
陈笑笑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伸手探进包中去找手机，却不小心带出了一堆的照片。
照片撒了一地，陈笑笑一边接电话一边去见捡照片，乔思见状，也立即俯下身帮忙。她的视线在一张照片上扫过，将其捡起后准备去捡下一张时，却突然顿住了。
她又将目光移回之前的照片，盯着它瞧了许久。
陈笑笑挂断电话后，见乔思正盯着手里的照片出神，便开口解释，“这是记者无意间拍到的，因为江荣夕很少出现在大众面前，这照片里又戴着墨镜和帽子，我们无法判断她究竟是不是望老先生的夫人。”
这照片上的女人，当然是江荣夕！虽然她刻意遮挡了面容，但乔思还是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然而，令乔思惊愕的，却是走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乔思并不认识这个男人，但她记得，前不久研究潘海洋的底稿时，她特意留意了三家企业。而这照片里的男人，正是其中一家名为“盛荣”公司的总裁。她还记得，这总裁名叫程峰。
“贞贞，你发现什么了？”陈笑笑疑惑地问。
乔思回了回神，对陈笑笑说道，“笑笑，这张照片，能给我吗？”
“自然可以。但是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乔思不想让陈笑笑介入到这些是非中，于是摇头对她说，“我没发现什么，只是在想，如果这照片里的女人真的是江荣夕，那么她在外面私会别的男人，或许是一件不小的事。可以现在望家的情势来看，是绝对不能再横生枝节了。所以，我想带着这张照片，去提醒提醒她。”
“这样也好，但是如果她不听劝，你也千万别强求。”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