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没有社会存在感，在网上报团取暖的键盘侠，只需给他们一个舆论导向，他们就觉得自己有了存在的价值，觉得自己有了归属感。
辜战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才屡战屡胜，从未败诉。
西装男继续为周振麟分析道：“这是辜战惯用的套路——利用舆论压力把黑的变成白的。”
周振麟重新坐下，道：“你们有把握打赢这场官司？”
西装男道：“我们事务所很早之前就在分析辜战，这次我们一定会他。”
周振麟笑了，道：“也就是说，之前你们一直没赢过是吗？”
西装男怔住了，尴尬地点了点头。
周振麟站起来直接往外走。
西装男在后面不停地呼唤：“先生，请相信我们，这次我们一定能打赢这场官司，因为这场官司对你十分有利，而且我们事务所也需要赢他一次来打翻身仗。”
然而，周振麟却没有回应他，直接离开了。
路上，周振麟搜了一下辜战事务所的地址，直接开车过去。
既然辜战是这么一个不讲原则的人，那么他也可以玩一种不讲原则的手段。
那就是出比他的委托人更高的价格，让辜战为自己辩护。
这样的事情一般有点原则的律师都不会干，可是对于辜战这种律师，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毕竟，他是为了赢官司可以不择手段的人，而周振麟也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也开始做相应的针对性改变。
既然是面对不择手段的人，那他也可以不择手段的应对。
没多时，周振麟就到了辜战事务所。
辜战事务所相比起刚刚那家事务所要小上不少，但里面的人却绝不比刚刚那家事务所的人差。
在律师界，辜战就是传说，虽然这个传说有点臭名昭著，但是不可否认，他从未有过败绩的记录一直没人打破。
周振麟进了事务所，道：“辜战律师在吗？”
一个穿着JK制服，留着齐刘海，披肩发的女生走了出来。
这个女生大概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像是大学刚毕业的应届毕业生，看上去甜美可爱。
“你好，请里面坐。”JK少女甜美地笑道，“辜战一直在等你。”
周振麟皱眉，道：“等我？”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里屋传来一个慵懒却不失傲气的声音。
周振麟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没多时，一个穿着湛蓝色毛衣，留着斜刘海的男人走了出来。
这男人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留着斜刘海，瘦瘦高高的，脸型比较长，看上去有点狡诈。
“你就是辜战？”周振麟问。
辜战慵懒地坐在他对面，一副葛优躺的姿态，道：“我就是。”
周振麟道：“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你？”
辜战摊了摊手，道：“当然。”
周振麟道：“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辜战直截了当地说道：“他们出价是五万，你能出多少？”
周振麟笑了笑，道：“只要你帮我打赢了官司，赢的钱全是你的，至于价格，你开。”
辜战立马坐直，眼睛眯成直线，道：“赢的钱都归我？”
周振麟道：“当然，但是我需要你够狠。”
辜战来了兴趣，问：“你想要我多狠？”
周振麟阴着脸，咬牙切齿地说道：“把那老东西受到的惩罚最大化。”
辜战道：“这没问题，不过你跟传闻中不太一样。”
周振麟道：“我传闻中什么样？”
辜战道：“传闻中的你，老实善良，而且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过在我看来那是懦弱。”
周振麟笑了，不是笑他，而是笑自己。
他说的一点都不错，周振麟的善良，在别人看来就是懦弱，就是得寸进尺的理由。
周振麟道：“以后不会了。”
辜战摸着下巴打量着他，道：“我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会让你这样的老好人都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周振麟道：“你只管拿钱办事就行。”
辜战道：“那当然。”
周振麟深吸了口气，道：“所以，你要放弃之前那个人的委托吗？”
辜战摇了摇头，笑道：“干嘛放弃？这样我一个人能赚两份委托费呢！”
周振麟怔了一下，道：“你一个人替我们两个辩护，自己打自己？”
辜战笑道：“我是答应了替他们打官司，可是，我是以我们事务所的名义应下的，我们事务所里可不止我啊。”
说着，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正在给他们沏茶的JK少女。
JK裙子很短，只能遮住大腿的三分之一，再加上少女的腿上还穿着高筒袜，腿型十分好看，周振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你让她去给那个老东西当辩护律师？”周振麟问。
辜战道：“不行吗？”
“哎？我？”JK少女指了指自己，一脸茫然。
辜战道：“别看了，就你。”
JK少女道：“我不去。”
辜战道：“神马？你不去？白养你了！”
JK少女努了努嘴，嘟囔道：“反正委托费你也不会分我。”
辜战道：“这次一定分你。”
JK少女嘟着嘴说道：“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你……”
周振麟捂着额头叹了口气，道：“你们先别打情骂俏，我还有事要问你。”
一听到“打情骂俏”这四个字，辜战跟JK少女同时一脸不屑地瞥了一眼彼此，然后抱着胳膊，闷哼了一声，把脸撇向一边。
周振麟深吸了口气，他知道，眼前这个辜战够狠，说得再难听点，就是够无耻，让他帮忙对付杨硕跟金秀妍那对狗男主再合适不过。
“如果婚姻之中女方出轨，法院会怎么判？”
闻言，辜战愣了一下，似乎是猜到了什么，饶有兴致地看着周振麟。
辜战道：“那得看这场官司是谁打。”
周振麟道：“要是你打呢？”
辜战道：“如果我为女方辩护，我会让男的输的裤衩都不剩。”
周振麟道：“那你要是为男方辩护呢？”
辜战阴森的一笑，道：“让她万劫不复，以后成为没人要的，当然，婚内资产她也别想带走一分，我甚至可以让她把本属于她的婚前资产都吐出来。”
周振麟不说话，呼吸却变得炽热起来。
这就是周振麟想要的，确实够狠，对付金秀妍这种不要脸的贱人再合适不过。
辜战道：“不过，你得先有她出轨的证据，当然，如果她能怀了别人的孩子，那我会让她更惨。”
周振麟咬牙切齿，攥着拳头，道：“她还敢怀别人的孩子？！”
辜战道：“既然她都敢出轨了，别的还有什么敢不敢的呢？”
周振麟深吸了口气，调整情绪。
他还是不够无情啊，这是他需要改变的地方，正是因为这一点，杨硕跟金秀妍才敢骑他头上去。
“但是，你得先学会隐忍，因为要想让她一败涂地，我们得需要足够的证据。”辜战冷笑着说道。
周振麟道：“忍？我一直在忍！”
他一掌拍在桌子上，吓得JK少女打了个哆嗦。
辜战道：“放心吧，这场官司我会让那个老东西输的很彻底，至于离婚这种官司，只要你敢想，我就敢打，要多狠，取决于你肯掏多少钱。”
周振麟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临走前，他转身又问：“离婚案你真的有把握胜诉吗？”
辜战笑了笑，道：“这种出轨的女人还想赢官司？你要考虑的不是赢不赢，而是能让她吐多少财产出来。”
周振麟点头，转身便走。
身后又传来辜战的声音：“有句话提醒你，最毒妇人心，你算计着她，她肯定也算计着你，注意点。”
周振麟顿足，沉默了片刻，继续往前走，离开了辜战事务所。
一家事务所同时接下了原告与被告人的委托，这么没底线的操作，估计也就辜战能做得出来。
不过，周振麟明明是好心帮那个老人叫了救护车，却被讹上了，这种没底线的人就算被坑了也是活该。
不过周振麟也该多谢他们，是他们让周振麟明白这一事无成的善良有多无能！
……
天已经黑了，周振麟一个人走在街道上，望着来往的情侣，心中的烦躁却愈来愈重。
他从没品味过恋爱的美妙就结了婚，本以为婚姻会是多么美好的存在，但是迎接他的却是一地的鸡毛，以及一个不检点的妻子。
当初他跟金秀妍结婚的时候，好多人劝他不要那么做，但是他不听，反而认为那些人是嫉妒自己娶了金秀妍这样貌美如花身材好的女人。
现在看来，当初的自己是真的傻。
“年轻人，算一卦？”这时，一个老太婆叫住了周振麟。
周振麟扭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摆着一个小摊位，一张木桌子上铺着黄布，黄布上有一块方形的黑布，黑布上是用白色染料图画的法阵。
在他面前，是一摞牌，左边放着水晶球跟菱形水晶，还有一筒签文。
右边则是一盏煤油灯，还有一个观音像。
心情郁结的周振麟暗忖：“江湖骗子而已，反正现在心情差，听她吹吹牛说不定还能心情好点。”
便问道：“怎么个算法？”
老太婆笑了笑，问道：“你想算什么？”
周振麟道：“算算财运。”
老太婆指着面前的那一摞纸牌，道：“自己洗洗牌吧。”
周振麟也没多想，将牌混合着洗了洗，然后摊开在桌面上。
老太婆道：“抽出四张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