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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九章

渔老死了,葬礼可谓极尽哀荣。李枭亲自扶棺,各部尚书送葬。

没有皇帝,可孙承宗还是给批了个谥号——文正!这是对文臣最好的评价,后半生都在鼓捣杀人武器的渔老,似乎不该得到这个谥号,可偌大的大明朝廷没一个人反对。

当然,这谥号是顶着隆武皇帝朱以海的名字颁授的。这多少有些奇怪,可没办法,大明现在没皇帝。

按照渔老的遗愿,他的墓在小渔的旁边。或许到了阎王那里,这位老人家能够与心爱的孙子团员。虽然不太相信鬼神,但李枭还是真诚的祝愿,渔老在另外一个世界过得平安幸福。

“知道你跟渔老交情深厚,可也不至于结庐为他守孝吧!你是辽军大帅,麾下百万虎狼之师,在这守陵算是怎么回事儿?你又不是他儿子!”孙承宗听说李枭要给渔老结庐守孝,眼珠子差点儿掉在地上。

这颠覆了他多年来的认知,守孝不应该是朋友干的事情,而是人本家子孙才应该做的事情。你个外人掺和个啥?

“您老就不要劝了,虽然我不是渔老的子孙,但我也是他的晚辈。当年我我把他从匠人营里面接出来,这么多年他为了辽军手里的武器,可谓是呕心沥血。

十几年了,他就没有休息过一天。即便是我春节回长兴岛,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是在跟我讨论武器和装备的事情。

您想想!这么多年了,从辽军手里的火铳,到蒸汽机、发电机、哪一项不浸透着他老人家的心血。说大明新气象是我带来的,还不如说是他老人家带来的。

研究费用一年年增加,每年从他手里面过的钱车载斗量。可您看看,渔老身后留下了什么?除了几瓶我送他的好酒,就只剩下几身破烂的工作服。

他家大儿子说,家里的余钱只有十几个银币。”

“不对吧!渔老的俸禄一个月就有八十枚银币,更不用说他是享受朝廷特殊津贴的人。怎么……!”张煌言听到这个数字,着实是大吃了一惊。如果李枭说得是真的,那渔老就是大明朝另外一个海瑞。

这得大加宣传才行!

“他干的事情都是危险差事,好多时候做实验,稍稍弄不好就会出岔子。结果不是有人死就是有人残!这些年渔老的俸禄和津贴,都用来救助因为实验伤残者的遗孤家眷。

说到清廉,他才是我大明官员学习的榜样。虽然没有研习过孔孟之道,但我觉得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越了圣贤。如果他真有私心,小渔也不会贪图几个钱去做那样的事情!”

李枭的话让张煌言和孙承宗一阵唏嘘,在没有投靠李枭之前,渔老算是彻彻底底的草根,被踩在泥里的人。别说孔孟之道,就算是字也认不出几个来。

可就是这样的人,手里捂着大把的银钱。一边为大明研究各种先进设施,一边救助孤寡遗孤。

再看看那些读过圣贤书,嘴里天天挂着孔孟之道的人。喝花酒、赏妓女,小妾一房接着一房的往家里抬。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哪个当官儿的不贪,哪个当官儿的不搂。朝廷设立了监察部,监察百官贪墨渎职之事。着实是查处了一波人,好多人大喊官不聊生。

私底下发牢骚,懒政、惰政、消极怠工的事情管都管不过来。好多时候一个简简单单的证明文件,需要跑好几个月还不一定办得下来。

受贿的手法不断变着花样的翻新,找个家里的亲戚开一间店铺。一根钉子卖八个银币,你拿着钉子去送礼,基本上干啥事儿都方方便便。这还是众多受贿方法中,最明显的一种。

相比之下,渔老就显得太难得了。每年手里攥着以万为单位计的银元,可死后家里居然只余十几个银元。跟那些圣贤的徒子徒孙比起来,他的确有资格称为圣贤。

“可现在伊犁河谷酣战不休,虎子又在印度打了败仗。你这个时候……,不合适,不如老夫让之洁代你在这里尽心如何?”孙承宗也没有办法,只能找出一个替代方案来。

孙承宗本身是军事大家,可他越来越看不明白现在的战场。满桂在伊犁河谷打得异常艰苦,阵地几乎是一寸一寸的在啃。他们是骑兵,不是来去如风的么?怎么打起阵地战来了!

不得已,曹文昭的三师正在向伊犁河谷赶路。可一个重装师,想要在道路不通的情况下赶路三千里,谈何容易!

没办法,只能是一边修路一边往伊犁河谷赶。好在玉门到哈密的铁路已经修通,补给线好歹算是短了一截。

李虎在印度失败就更加看不懂了,有足量的炮火支援,数万大军居然只打了一天半就被打没了。如果不是李休及时释放了巨量毒气,说不定还会全军覆灭。

孙承宗有些不明白,这仗到底是怎么打的。如果说泰米尔人战斗力不行,满桂带的可是正经八百的嫡系辽军,好多人从皮岛的时候就跟着满桂混,经历了一系列战斗,战斗力不容怀疑,为什么打的也如此艰苦?

李虎和满桂对目前的战况都没啥办法,或许有办法的只能是李枭,可李枭偏偏要在这时候为渔老守陵一个月,这简直是在开玩笑。

“大帅!现在可是关键时候,您不能在这里躲清闲啊。此时此刻,说不定吴三桂正带着印度人在围攻锡兰岛。那里,可是有二师数万大明儿郎。”张煌言非常担心,吴三桂会趁着李虎大败亏输的机会,进攻锡兰岛。

“你们担心什么我知道,不过这都没有我为渔老尽心重要。过了这一个月,我会亲自带兵去锡兰岛。说不得,这一年我又要在外面过一年。你们就让我尽尽心吧!”李枭说得很坚决。

孙承宗和张煌言对视一眼,也知道已经说服不了李枭。好在李枭已经答应,过了这一个月之后要去锡兰岛亲自指挥作战。

大明如今就像是过了河的卒子,向着中东一步一步的拱。锡兰岛简直就是钉在印度身上的钉子,吴三桂做梦都想把锡兰岛夺回来。

辞别了孙承宗和张煌言,李枭亲自伐木在渔老的墓边上搭了一座茅屋。有顺子帮忙,茅屋搭得非常快,两天下来已经是有模有样。

沿着茅屋挖好排水沟,又在外围洒上一大圈儿石灰。搭茅屋的时候,李枭在石头缝里面甚至发现了蝎子和蜈蚣。老天爷!辽东有这玩意么?外来物种入侵?

不想被毒物咬得体无完肤,李枭只能在边上洒了一大圈儿石灰。这东西是驱虫利器,好像还没有虫子喜欢石灰的味道。

李枭亲自为渔老守墓的事情传扬出去,立刻引来朝野内外的一致好评。徐家兄弟跪在渔老墓碑前面,信誓旦旦的要为大明服务一百年。

京师里面的官员们,也触动很大。尤其是知道渔老的家产只有十几枚银币的时候,更是钦佩万分。

换一个人在渔老的位置上,家产少于一万银币,那就算是老实人。

各个工学院里面,纷纷供奉上渔老的雕像,没见过渔老的只能参照鲁班的形象。好多人不知道渔老长什么模样,看过雕像频频点头,原来老先生和鲁班大师一个德行。

学生们每天早间上课之前,都要对着渔老的雕像三鞠躬。这已经是沁入他们心里的人,每个工学院走出来的学生,都发誓要成为渔老那样的人。

造神运动在神州大地快速蔓延着,已经有人给孙承宗上书。要在午门前给渔老立一座雕像,今后凡是对大明有大贡献的人,都会在午门前拥有自己的雕像。

甚至有人想要效仿当年魏忠贤的旧事,为渔老兴建祠堂。有所不同的就是,渔老是死了修建祠堂,而魏忠贤是活着建生祠而已。

高尚的人格总是令人敬仰,少年郎们会因为心中偶像激动不已。那些久经宦海的老油条们,则是不以为然。

私下里说起渔老的时候,总是撇着大嘴。“都是骗人的,那么一个放屁油裤衩的差事,说家里只有十几个银币的钱粮,这不是说梦话么?张兄!您说,这朝廷里的人编瞎话也不会好好编圆了。”

“就是,如今的官儿,谁会手脚干净。真那么明如镜,清如水,这官儿还当个什么劲儿啊!”

“张兄说得对,千里当官儿只为财。不为了这点儿特权,谁上瘾当官儿啊,还真跟李枭说的一样,为百姓服务?那些泥腿子,也值得你我兄弟给他们当牛做马?呸!”

“我就说是骗人的,偏偏那天王主事还跟我掰扯。懒得理他,用那句时兴的话来说,他们就是被洗脑了。”

“好好的一个朝廷,现在都成什么了。一个匠人营里面出来的,老鼠一样的人,居然被人当做圣贤顶礼膜拜。哎……!世风不古啊!”

“我可听说,大帅的亲弟弟在印度打了个打败仗。”那位张兄说话的时候眉飞色舞,好像说一件喜庆的事情。

“我也听说了,死了好几万人。不过都是外族人,叫什么泰米尔人的。反正那些贱民的名字都很怪,我家有亲戚在兵部……”

上菜伙计走到门口,听到里面的对话,狠狠往菜里面吐了两口唾沫。刚要往里面走,迎面被一个戴员外巾的老者拦住。正在心惊胆颤间,老者一口浓痰吐了里面,伸出鸡爪子一样的手搅拌两下,瞥了一眼伙计。鸡爪子一样的手在伙计身上抓了两把,蹭干净菜汤,背着手扬长而去。

“咕嘟”伙计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破走了进去:“几位爷,这是掌柜的给各位加的一盘黄瓜拌海蜇,这燥热的天吃起来最是应景,您几位尝尝。”

“嗯!下去吧!”那位张兄嗯了一声,算是道谢。

“李兄,今天这海蜇拌得别有风味你尝尝。”

“嗯!海蜇脆生,还有点儿黏糊,是不是勾芡了。”

“不会吧……!没听说凉菜会勾芡的,还别说黏黏糊糊的咸丝丝……!”

李枭把自己关在茅屋里面,墙上挂着好多幅地图。有印度全图,也有沿海各邦国的地图。

吴三桂这些年在印度,也找人测绘了山川河流。李永芳倒是手眼通天,想办法把这些地图弄了回来。

看在地图的份上,李枭又给这老家伙批了十万银币的活动经费。用在谍报上的钱,绝大多数时候产出比都很高。

地图很详细,顺带还有李永芳收集的各邦国的报告。

事实上,一百多年前印度还是一个极为松散的国家。个各邦国根本没有统一的意愿,这些邦国宗教信仰不同,民族构成不同,甚至语言也不同。是英国人,用了几十年的时间,强行把这些邦国捏合在了一起。

线性阵地战,已经成为了战场主流。事实上,这也是最能发挥当代武器的战术。不得不说,吴三桂找到了正确的办法。

这也是未来差不多几十上百年的主要战争形态,李枭可不想带着兵去打那种绞肉机一样的战役。他可没有道格拉斯·黑格,能够承受一天六万人伤亡,那得多么坚韧的神经。

“怎么办呢?”李枭不知不觉的呢喃起来。

解决线性阵地战最好的办法就是坦克,可以现在的技术条件,估计那坦克得跟火车头一样大,而且……越野速度堪比蜗牛。

这他娘的就是加农炮的靶子!

更让李枭挠头的就是,最新的情报显示,牛顿也鼓捣出来了汽油机。李枭气得骂娘,不是说这家伙搞出一连串的定律之后,就他娘的改研究神学去了。现在怎么还研究上了汽油发动机!

自己是不是去德国一趟,找一找保时捷博士,又或者是吉斯坦-奥拓,卡尔·本茨,戈特利布·戴姆勒。这是大明年间,估计这几位兄弟还是单细胞状态存在于他们那位祖宗的身体里。

没办法!没办法!

李枭摇了摇头,一巴掌抽在脸上,打死一只偷吃的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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