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扫了一眼，挽戈冷然开口：“孩子会在下月初二丑时落地。”
竟然连具体的时间都说了，只要等到产时，便可知她这话是真还是假了……张逸凡暗暗记下，“那……死呢？我的孩子寿数如何？”
“不长……三岁而夭。”
……
整个阁楼瞬间静了下来，君墨染也没料到挽戈说话竟这般直接，一时他也有些弄不明白，挽戈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纵使方才张逸凡一心只想着多与挽戈讪上几句，只是如今，她却说自己的孩子只能活到三岁……
“姑娘，我敬你身怀奇术，虽然方才香儿的确有言语得罪之处，只是……你不该如此怨咒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冷哼一声，挽戈淡漠道：“若是公子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我说的，不过是演盘推演出来的结果而已。”
张逸凡嘴角动了动，终究还是压住了心中的怒火，“既如此，姑娘可有破解之法？”
破解？
总有愚蠢凡人，想着与天相争，试图破坏天命之安排……之前的长君是，她的下场如何，已是明了，如今又来了一个张逸凡。
冷笑一声，挽戈开口道：“自然可以，所谓人定胜天，这世上之事，不过一物易一物，只要公子愿意付相应的代价，保住那孩子的命，并不是绝无可能。”
一听说挽戈有办法改变自己孩子的宿命，张逸凡急忙问她：“只要能保住我的孩子，我什么都愿意付出，姑娘直接开口便好。”
哦～竟如此慷慨么？
收起推演盘，挽戈又将那肥猫抱了起来：“这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只要公子你舍得，便会省去许多麻烦。”
语气顿了顿，挽戈嘴角的笑深了些：“八个字——以物易物，以命换命。”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听着有些渗人。
这位张家二公子喉头一滑，咽了口唾沫：“姑娘的意思是……要保住我孩子的性命，便要拿另外一条命去换？”
“这是自然，莫非公子你以为，与天争命是件简单的事么？”一旁的君墨染不无讽刺的接了这么一句。
“不过我得提醒公子你一句，”挽戈抱着黑猫起身，“那孩子是你的血亲，就算是换命，也不是随随便便找个什么人就可以，换命之人，亦得是那孩子的血亲。”
挽戈继续同他讲明。
血亲？
张逸凡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香儿，“香儿，香儿她是那孩子的娘，她的命能换来我儿子的命。”
生身之人，自然是能换命的，像是早就猜到了他会如此选择，挽戈面上并没有惊讶神色，“她是孩子的母亲，当然可以换命，不过……换命之术极其危险，稍有不慎，两方都会受损，需得那位……香儿姑娘自己愿意才好。”
“她不过一介青楼女子，是我替她赎了身，还给了她如今的尊荣，她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哪有什么自己情愿不情愿，
张逸凡已经替香儿做好了决定。
看他这样，就算自己劝了，想来也是没什么用的，挽戈笑笑：“左右孩子尚未出世，公子有的是时间谋划，又何必急在一时。”
张逸凡点点头，若挽戈说的都是真的，他也的确该好好谋划了。
知道如今的张逸凡已经全然信了自己说的，挽戈继续道：“今日这一卦，便算是送公子的了，若是将来哪一日，公子真的决定了要用香儿的命来换你孩子的命，我便要报酬了。”
张逸凡点点头，揖手答谢：“多谢姑娘，若是将来姑娘真的能救小儿性命，无论什么酬劳，在下都愿意偿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