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夜知道她害羞，怕把人逗哭了，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再睡会儿。”他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摸摸她的头发，眼里看不清情绪。
“怎么了？”景月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忽然想起他刚才离开的理由。
“他们走了吗？”她有些迫切地望着他。
“嗯。”林牧夜直起身子，拿过床头柜的遥控器，将空调升了几度。
“你……”景月不知道怎么问，手紧紧的捏着被角。
“被警/察带走了。”林牧夜淡淡的说，神态自若。
景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吃惊的看着他，“为什么？”
林牧夜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面不改色地说：“他们不是第一次进去了，月亮你比我清楚原因。”
景月沉默了。
他们没有正当工作，完全靠赌为生，蹲局子也是家常便饭。
她没觉得哪里不对，心里也不难过，讪讪的躺回床上。
他们对于景月，除了是给她生命的人，并没有给予什么感情。
景月对他们也谈不上亲情、感激，很多时候她也麻木了。
亲人间应有的相处模式她不知道，也不奢望。
或许这就是最好结局，挺好的。
景月两眼定定地看着天花板，林牧夜于心不忍，薄唇微启道：“想不想去看看他们？”
这会儿差不多到警局了，如果景月想见上一面，他可以安排。
但不会让他们说出真相就是了。
“不用了。”景月闭上眼睛，她此时竟然觉得无比平静。
林牧夜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出去继续工作，衣摆却被人扯住。
一回头，景月趴在床上死死看着地面，声音闷闷的浮上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不孝顺？”
在外人看来她多坏啊，爹妈都进去了，也不看一眼。
“不会。”林牧夜的手掌盖上她的头，眼眸低垂，里面有波光闪动。
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回应道：“你尽管任性放肆，你的所有我都接受，怎样的你我都喜欢。”
“……”景月依旧保持脸朝下的动作，身体微微地颤/抖，大颗大颗的眼泪洇湿/了地毯。
她难过，林牧夜也心疼。
他坐回床上抱住她，瘦弱的躯体好像一用力就会碎，可他还是紧紧的抱着她。
感情太深，喉咙震动声带说出口的话也会显得苍白无力。
想要把最好的给她，自己所拥有的都给她。
感情总是稍纵即逝，愿此刻永恒。
怀里的人渐渐平静下去，林牧夜视线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第一次觉得自己贫瘠又富有。
他贴/上她发烫的小脸，嗓音低沉性/感，带着祈求：“月亮，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景月从他的怀里探出头，张了张嘴，眼神惊讶。
差一点她就要同意了，差一点她就要点头了。
可是医院还没有消息，她不想开给他一张空头支票。
林牧夜见她沉默，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随即又开口道：“再过几天圣诞节了，我们去国外玩吧。”
景月有些怔忪间，深深吸了一口气，鼻腔里全都是他清冽的味道。
“好啊，我们一起去吧。”
但愿会有一个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