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几个月好么？”
宫宸的声音低沉，喉间好像哽着什么，苦涩的他难受极了。
“好，莫小姐这段时间很好。”
安澜交代她，不让她说莫小暖的不顺心。
“说实话！”
好？怎么可能？
宫宸眸光闪过一抹厉色，张妈吓的一惊，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我要听实话！你敢有一个字骗我，我让你今天变得和这房子一样！”
宫宸阴沉沉的凝着她，像地狱里的修罗，浑身迸射出屠杀气焰。
张妈被他吓的面色苍白，吞咽一下，额头上的沟'壑渗出一层冷汗。
“那个……莫小姐她后来真的很好。”
张妈结结巴巴的说着，一个黑影忽然朝她飞来，她吓得身子瑟缩一下，就看到一张椅子放到她面前。
“坐下慢慢说，一字一句的讲清楚！”
宫宸把身后的椅子扔到她面前，康帛紧随又搬来一把放在他的身后。
宫宸没坐，站在那里，听着张妈紧张的声音在空旷的庭院响起，“我伺候莫小姐是夫人安排的，夫人当时告诉我，莫小姐怀有身孕让我尽心照顾好她，不要多嘴多舌，一般能不出门尽量不要出去，有什么需要给她打电话。”
“……”
能不出门不出门，和囚禁有什么不一样。
宫宸听着纂紧身侧的拳头。
“那时莫小姐才刚有身孕，许是胃口不好，每天吃的很少，她很少说话，总是一个人在静静的坐着，看她总是闷闷的，我和她聊过几句，想和她谈谈心，开解开解她，但每次都是我问什么，她答什么，我毕竟也是个下人，莫小姐不愿和我多说，我就只做好我分内的事。”
她知道的其实真不多，只感觉莫小暖当时是被囚禁起来的，只是待遇比较好罢了。
毕竟钱人找个代孕，或是在外面胡搞有了孩子，保子舍母的事也是常有的事。
后来又发生了火灾，她就觉得更像了，只是万万没想到今天孩子的爸找上门，让她说曾经的事。
“那她有没有提过孩子的父亲？”
有没有提过他。
“没有。”
张妈摇摇头，想了一想，又道，“但莫小姐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带不走，只能留给夫人抚养。”
“……”
没有提过他，呵，还在妄想什么吗，他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不就是让她恨，然后忘了他么？
她胃口不好，怎么能好？明明知道孩子生下来就算再不舍也得留下，她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留下？
张妈后来又说了一大堆莫小暖的日常，避重就轻，她按着安澜说的，没有讲莫小暖前期孕吐的什么都吃不下；没有讲一次下雨她滑了一跤，为了护住肚子，胳膊撑住地面，骨折，不能吃药，生生养了五个月才痊愈；没有讲她身子虚，医生让她一天两次的喝中药，那味道她闻了都受不了。
这些她都不敢说，她从宫宸的脸上看到心疼，心疼莫小暖的种种。
灯光炽白，照亮一院的黑。
“她的房间在哪？”
宫宸转眸面向一间间被火吞噬过的断垣残壁，声音沉沉的开口。
张妈闻言站起来，“在楼下左手边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