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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方从一间茶楼二楼的窗口掠身进来的时候, 花满楼还尚在那临窗的位子上坐品着手中的一杯香茗, 唇角便是兀自带着几分颇为自得闲适的笑意,花满楼向着掠窗而入的陆小凤偏过了头随即便缓缓地说道,“你可是已然找到了西门吹雪了?”

尽管方知花满楼本看不见自己现在这般的模样, 陆小凤却是仍然持着单手捂着自己上颚的姿势,说话间便是让他的声音听来有了几分的含糊, 陆小凤叹了口气,便道, “我方才不仅找到了西门吹雪, 甚至于还找到了近几日都不曾怎么露面的墨子渊子渊兄。”

花满楼道,“子渊兄可是与西门庄主在了一处?”花满楼顿了顿,便忽然又说了一句道, “陆兄, 你从方才起……如何便是一直住着自己的口鼻?”

陆小凤自然没有全然捂住他的口鼻,起码, 他并没有捂住自己的鼻子, 陆小凤伸手捂住的却是自己上颚的地方,原本长着那两条与他眉毛一般长的胡子的地方。陆小凤捂住上颚自然不是为了不要让人看见他的两条胡子,而相反……他却是恰恰不想让别人看见他不长胡子的样子。

所以,这是今年的第二次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又变成光溜溜的小凤凰了。

陆小凤叹了口气,便道, “我觉得,西门他大抵最近都和我的胡子有些结了仇怨了。”

陆小凤此话说完,花满楼便是已然伸手掩着嘴角低低的笑开了几声, 原本暖如和风的一般的笑意里便是多了几分更为真诚的笑意了来。

花满楼便道,“莫不是你又做了什么让西门庄主于你看不顺眼的事儿来?”

陆小凤苦笑着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上颚,说道,“大抵我这次却是知道我的胡子究竟这会子又是怎么丢的了?”总还是不像上次,莫名其妙便被刮成了一只光溜溜的小凤凰。顿了顿,陆小凤才方又说道,“我觉得我最不该干的事……便是两次试图给子渊兄找一个女人。”

“我只知他没有了红颜知己,确实不知……他却已然与一个男子存了一分与之偕手的君子之约。”

花满楼沉吟了片刻,便才缓缓地笑着说道,“……你本不该去于西门庄主和子渊兄开这般的玩笑的。西门庄主虽然向来是对朋友要宽容些的,……而此番,说不定他便已经有了比你这个朋友更重要的存在了。”

陆小凤便对着花满楼说道,“……你原来却是早就知道了。”

花满楼笑道,“……是,却也不是。”顿了顿,才又说道,“不过是有些略作猜想罢了。”

“说来,陆兄你已经两回被西门庄主刮了你的两条不是眉毛的眉毛了,却只是可惜……我两番大抵都是无缘见到了。”花满楼随即便缓缓地说道,“而每到了这般的时候,我总是会有些遗憾我其实是个瞎子的事实了。”

说罢,花满楼便像是颇带着几分不无的遗憾的垂首叹了口气。

陆小凤这会子却向着花满楼忽然侧过了身来,神情似是带了几分难得的正色说道,“你这话却是错了的,一个人虽是个瞎子,而你花满楼却已经是个天底下最可爱,最不像瞎子的瞎子了,天下人若是以为你真是个瞎子,那边真是个天底下最大的昏蛋了。”

随即,陆小凤于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转了转自己的眼珠子,便说道,“你若真想看看我这只不长毛的秃凤凰到底长了个什么模样,倒也不是不可以的。”

“只此一次,我便许你来摸一摸我不长胡子的模样了。”说完,便于是在那桌子旁边的长凳上坐下,将自己的脸向着花满楼的那厢凑了过去。

……

指腹柔软,修长白皙的手指便在着陆小凤的脸上缓缓游离了起来,陆小凤忽然便觉得自己的脸上大略是有些发痒了起来,于是便小小的将着自己左边的眼睛小小的张开了一小条儿的缝儿,便只看到了此番脸上竟是笑着有些了孩子气的花满楼的脸。

“陆兄,未曾想……你这般不长胡子的样子倒也是极好看的。”

额头饱满,眉毛俊秀,鼻子挺拔,嘴唇很薄,上颚上却是光溜溜的一片,连接鼻翼间的那道浅浅的唇纹。陆小凤确实也算是个极为俊朗的男子了,不然岂非他这个江湖上的浪子又怎么能在江湖之中招惹上这般多的红颜知己,美人脂粉呢?

或许本就是因为他本来便足够风流的长相,一点小小的聪明才智,和江湖上素来享有的盛名。

而这般时候的陆小凤却只见着花满楼近在咫尺面如冠玉般俊秀的脸上便是露出了几分孩子气的笑容了来,便只觉得自己向来平稳的心绪却偏偏在了这般的时候像是变得极为不规律了起来,便是脸上大抵也开始慢慢变得发烫了。

陆小凤伸手便是拉住了花满楼本在他脸上游离的右手的五指,左手就着自己的唇边忽然朗声轻咳了几声,神色似是已然变得几分游离了起来,而想当然,这般的情况却是花满楼本就是看不见的,花满楼便只能听得陆小凤忽然轻咳了一声,便说道,

“……本就是这般的模样了,七童,你也便莫要再继续摸下去了。”

……

没有了自己的两撇和眉毛一般的胡子的陆小凤随后又去自己的朋友李燕北的住处里面去转上了一转,因了他而中了毒的欧阳情这番时候便也是差不多已然转醒了,李燕北的十三姨太便是也已经自缢身亡了。

——一个有了太多女人的男人和一个对了一个男人因爱生了恨的女人。

陆小凤本不会对自己朋友的事多有些关注的。

而他现在需要去关注的事情大抵却是另一桩事了。

白云居二楼的最好的一间雅间,

陆小凤慢慢地踱着不急不缓的步子便向着楼上将双手负在了身后这般模样的走去。

那是一个一身蓝白华裳,面目看来极为儒雅却是时常透着几分苍白的疲态的贵气的公子,身后便是站了一个低眉顺目,脸皮白嫩,做了仆从打扮的小书童。

陆小凤缓缓进了这间白云居的雅间,便是不舒不缓的的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每次你有了事情想要来找我的时候,便总不是什么好事的。”

那蓝白华裳的公子身后的书童正待说话,那公子便是随手挥了挥自己略带些苍白的五指修长的手掌,止了那身后的书童,这才笑着不紧不慢的说道,“怪只怪在,我与这江湖之中唯一认识的一个江湖众人,怕也只有你一人了。”

陆小凤苦笑了一声,便只说道,“有时候我却真正希望我当真没有你这般的一个朋友。”顿了顿,才方又说道,“我每次见你便只觉得你似乎又已经消瘦了许多……我奇怪的是,这天下本就坐得比你低的人个个却是肚肥流油,唯有你这个坐了天下最高的位子的人,却偏偏成了这副的模样。”

那蓝白华裳的公子屈指在案上弹上了一弹,才方在脸上勾起了几分浅浅的笑意,说道,“人人本都想爬上我现在座下的这个位子,却是不知道,要在这个位子上真正的坐稳,却本就不是一件极容易的事情。”

陆小凤叹道,“大抵正是因为他们都不知道,所以他们才会想着念着做梦都盼着你现在脚下的这个位子。”

那男子缓缓地一抬眉,那本是苍白的脸色中便是忽然显出了几分本是权权在握的自信从容的姿态了来,手中的茶盏便在其的手中缓缓地转动着,许久,方才缓缓掀了杯盖,对着那方是滚烫的茶水缓缓地吹入了一口,才凑至了唇边,不急不徐的饮下了一小口,遂又慢慢的放在了手边,道,“你这话本就是说的不错的,这本就不是一个极容易坐了安稳的位子。”

便是与他自己,也是真正坐了好些年,方才习惯了这个位子地下看得见和看不见的明潮暗流,将手中所有全部握于掌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自以为,他自己本已经做得够好了。

那蓝白华裳的公子示意了下身后脸色白嫩的书童,那书童便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叠的折叠的极为好看的白色的信纸,随即,他便又继续说道,“我要你帮我查下南平王府府下军火出入的所有的资料。”顿了顿,才方又说道,“如此,便算是你此番真正还清了你于我先前欠下的人情。”

——他需要一个江湖中人来帮他真正彻查一番南平王府之事。

——……如此,才不至于这般轻易的……打草惊蛇。

慢慢屈起的食指便是又在了面前的几案上不急不缓的敲响了几下,眼神却是微微的眯起,嘴角便是已然带上了几分自信从容的笑意了来。

他虽觉得他现下的这个位子本就不是个极为容易的重要得多的存在。

但若时时被人窥伺着他身下的这个位子总也不是件让人觉得十分美妙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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