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姜语哲的心一点一点冻结，结成冰点，不再跳动：“不要……”
艺言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她真的没想到，没想到有一天还能见到路晨阳。
路晨阳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艺言抱着路晨阳，久违怀抱，久违的那个人，以至于艺言一点都不想松开。
你活着，你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你去哪里了啊，干嘛回来那么晚……”艺言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他们都说你不在了，我也以为，我也以为你是真的不在了……”
“路晨阳，我讨厌你，我等了你四年，你让我等了这么久……”
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年里，前三年我是多么盼望你回来，出现在我的面前成为我生命里的阳光。
“言言，让你等久了。”路晨阳紧紧抱着艺言，他最后还是让他的女孩落泪了。
他曾经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让艺言掉一滴眼泪，他还是食言了，从一开始就未曾能兑现承诺。
是他的错，是他没有本事回来，是他做不到立刻出现在她面前。就连最简单的调查艺言的资料他也不能做，会被发现，会被那些人察觉到他的软肋。
“对不起，我来晚了，在你生命里我迟到了。”
姜语哲站在不远处，他缓缓放下伸像艺言的双手。
路过一个孩子，踩在掉在地面上的泡芙，所有的奶油全部挤出来，看上去十分狰狞。
原来可爱的东西也可以看上去十分狰狞，就像黑夜里的一个玩偶，你看着它，它看着你，逐渐步入深渊，逐渐可以让一个人崩溃。
“艺言，你真的要跟路晨阳走吗？”姜语哲在问艺言，可是声音轻的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姜语哲浑身都在疼，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艺言还是离开他了。
不，是主动投向别人的怀里。
喷泉在这一刻全部喷出，灯光洒下来，远处的烟火照亮了半边天空。
“天呐，这喷泉好漂亮啊！”
“妈妈妈妈你看，是彩色的喷泉哦。”
“宝贝儿我爱你，就像这美丽的喷泉，但绝对不是一瞬间的事情。”
“你看，烟花真好看似乎能照亮全世界。”
……
周围，是各色各样的人围绕着喷泉在说话。
有的人在承诺，有的人在赞美，有人借此机会表白，而姜语哲在冷笑。
他略微勾起的嘴角，此时就像死神拿着镰刀，要审判所有背叛他的人。包括那目光落在艺言身上，都是如同南极一样冰冷刺骨。
没人知道这些喷泉和远处绽放的烟火，这些都是姜语哲精心准备的。今天他是准备和艺言求婚的，手里的钻戒还在紧握着。
只是这些，全部都献给了路晨阳。他还没来得及开始对路晨阳宣布主权，还没来得及出手，他就已经输了。
那句：言言，嫁给我。
这句话，从未说出口，此后也可能再也没有机会。
在一段感情里，一段关系中，从一开始就做不到完全对等，多爱的那一方注定比少爱的那一方更加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