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瑶脾气好能忍得下来，顾城都忍不下去。
“这一点秦总不用担心，我绝对会调查清楚他和杨以默之间的事情，然后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这句话也未免太中二了。秦知瑶刚想笑目光就触到了顾城认真的脸色。
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凝固了，秦知瑶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像楚延奕顾城这样的人，说报复真的能报复回去。
果然和自己不是同一个世界。
秦知瑶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觉得有点疲累。
顾城带着秦知瑶上了车，在发动汽车之前对她说：“秦总在后面休息一会吧，一会到了我再叫你。”
“好。”秦知瑶是真心累了，不仅仅是因为昨天晚上熬夜批改文件，同时也是因为刚才发了那么大的火气，心情又跟着起起伏伏。
说实话，躺在汽车的后座上并不能让人舒适地安睡。这种半睡半醒摇摇晃晃的状态反倒让人更加疲累。
但就是在这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下秦知瑶竟然还做了一个梦。
梦中自己和楚延奕都还是年轻的模样，那个人和漂亮清纯的苏音音站在一起。不仅登对，而且笑得很温柔。
原来那个人也不是生下来就是暴君。秦知瑶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有点想笑，也有点悲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梦里楚延奕的身影都变得模糊了，汽车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还没等顾城开口，秦知瑶就睁开了眼睛，然而面前的建筑并不是楚氏大厦。
顾城做了自作主张的事情，有点紧张，导致他说话的语气也很心虚，“秦总……您不是说过解决wi之后会来看望楚总吗？”
秦知瑶的确说过这样的话，而且不是敷衍。
只不过是没想到wi的事情拖了这么久，让自己那句承诺看起来都有些心不在焉。
“嗯。”秦知瑶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生气，直接推开门走了出来，回过头却发现顾城站在车前满脸局促。
秦知瑶都有些无奈了，她明明之前还是一个小人物，哪里有人会看她的脸色行事。虽然莫名其妙变成了楚氏的总裁，但是这种感觉也并不是很美妙。
秦知瑶甚至想象不到楚延奕天天让别人听自己的到底有什么乐趣。
后面的人不跟上来，秦知瑶只能明说：“我没生气，而且都已经到这里了，不如进去看一下。”
“好。”顾城来了精神，赶紧跟了上去，在路上看秦知瑶的脸色真的没有什么变化，这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请问楚总之前做了什么让秦总不高兴的事吗？”
“……”这话让秦知瑶怎么说？
楚延奕都已经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了，能做什么事惹秦知瑶不高兴。
而且秦知瑶如果说对楚延奕不满意，那反倒显得她为难一个植物人了。
秦知瑶在心里撇了撇嘴，闷闷地说：“我没不高兴，而且也和楚延奕无关。”
“那是公司的事吗？”
顾城作为特助，既有能力而且又细心。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但是就算是这样的人才，有时候也会招人烦。
秦知瑶其实没有意识到顾城说到这里的时候其实已经超过了他的职责范围。如果是放到以前，他才懒得管楚延奕高兴或者是难过。
可惜顾城这次也算是撞到铁板了，秦知瑶之所以在离开楚延奕之后这么多年都没有发展新的恋情，不仅仅是因为她心里有楚延奕这个刺，同时也因为她对这方面的事情相当迟钝。
比如说像现在，秦知瑶刚刚来医院半个小时，杜清河就“恰好”出现在医院来看楚延奕。
连顾城都看出其中有猫腻了，偏偏秦知瑶不觉得有什么。
“这家伙真的会过来看楚总？”顾城看杜清河明明说是来看望楚延奕，结果却凑到了秦知瑶身边。他目光闪了闪，退到一旁问旁边正在查病例的程橙。
程橙拿着病历表的手一顿，面不改色地替杜清河撒谎，“经常会来。”
“经常吗？为什么我没有听说？”顾城觉得自己有点疏忽，因为这家医院是楚家的私人医院，再加上医生护士都是熟人，这才放松了警惕。
没想到竟然让杜清河钻了空子。
顾城越想越后怕，感觉头上都要冒冷汗了，“他经常过来，是不是对我们楚总有意思？”
就算是开放的程橙听到这句话也觉得无语了。
楚延奕和杜清河，就算天塌了也不可能在一起吧。
她伸出手指指了指旁边像哈巴狗一样凑着秦知瑶的杜清河，“有没有意思，你过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顾城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在程橙震惊的目光当中，真的走过去，把杜清河叫到了外面。
程橙脸色一变，这么好看的戏为什么不让她看？
程橙在病房里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但是偏偏贴着门也听不清外面人说的话。相比于这边的火急火燎，秦知瑶那边反倒是一脸云淡风轻。
因为真的很长时间没有过来看楚延奕了。秦知瑶甚至从对方脸上看出了一点沧桑。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明明下巴剃得很干净，却仍然有刺刺麻麻的感觉。
这个人会不会就这样一直躺到死呢？秦知瑶摸着下巴的时候只有这一个想法。
很快杜清河就回来了，也不知道顾城和他说了什么话，但是脸色明显比之前差了很多。
程橙真的很想知道刚才顾城和他说了什么，想了一下，掏出手机给杜清河发了一条短信。
杜清河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很快又放下了。
“切。”程橙忍不住骂了一声。
就算杜清河回来了，秦知瑶也没有收回自己的手。杜清河刚刚在外面和顾城吵了一架，回来又看见秦知瑶和楚延奕如此亲密，顿时一口气升上来，堵得胸口生疼。
秦知瑶回过头看他，“怎么了？”
杜清河捂着自己的胸，满脸痛苦，“我没事。”
没事为什么脸上这么扭曲？秦知瑶不是故意的，而是她真的没有察觉杜清河的心情。
认识这么久了，杜清河也知道秦知瑶并不是故意的，她是真的迟钝。
深吸了好几口气，都压不下自己心里的那口气。